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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買包煙｡」我拉開大門｡
「喂! 等一下!」老婆想叫住我, 但我假裝沒聽到｡ 鬼才要呆在家裡聽她碎碎唸｡
走到巷口就看到街角蹲著個小男孩, 朝著水溝蓋裡望｡ 我沒在意, 逕自走進便利商店, 翻翻報紙雜誌, 東晃西晃一下, 然後才買了包煙出來｡
那小男孩還蹲在水溝蓋旁, 好像一動也沒動過｡
「底迪, 你怎麼不回家? 很晚了喔!」我忍不住湊上去問他: 「錢不小心掉下去了嗎?」
「別靠過來｡」底迪頭也不抬: 「這裡有怪物｡」
「啊? 怪物?」我被這另類的回答嚇了一跳: 「有怪物你還蹲在這邊?」
現在小孩子越來越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電視電影看太多, 只會胡思亂想｡
「把拔被怪物抓走了｡」底迪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在這裡等他｡」
「喔, 這樣啊……那你馬麻呢?」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
「離家出走了｡」底迪悶悶地說: 「這裡很危險, 你還是走吧｡」
「你在這裡也很危險啊!」我不太放心: 「這麼晚了,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怪物不吃小孩的, 牠只要你們這些大人｡」他終於抬頭望了我ㄧ眼: 「我沒事的, 我在這裡陪把拔說話｡」
「怪物把你把拔吃掉了?」我開始好奇了, 蹲下來問他: 「那怎麼還能跟你說話?」
「怪物不是真的吃人, 只是需要和人類合體而已,」他又低頭回去看水溝蓋: 「把拔的靈魂還在, 我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那……怪物是從這裡把你把拔抓走的?」我也低頭看看水溝蓋: 「這洞那麼小, 怎麼可能?」
「不信就算了｡」底迪哼了一聲: 「你們大人都一樣｡」
「別這麼說嘛, 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把你把拔救出來呀!」其實我還是不相信, 只是不能丟下他不管: 「我叫柯小毛, 你呢?」
好像聽說過心理輔導就是要誘導小孩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不管那些話是真是假是對是錯｡ 至少, 可以從他的反應判斷他的精神狀態｡
「……」底迪抬起頭盯著我: 「我也叫小毛｡」
「喔, 這麼巧｡」我笑一笑: 「小毛啊, 你把拔怎麼被抓進水溝裡的?」
「……」小毛底迪沉默了一下: 「把拔是融化以後流進去的｡」
「融化?」這小鬼講話永遠只講半句, 傷腦筋｡
「把拔說, 他下車的時候, 鑰匙掉進水溝蓋了,」小毛補充: 「怪物聞到鑰匙上有他的味道, 所以就朝他吐口水, 他融化以後就流下去了｡」
「喔, 怪獸是用聞的嗎? 牠看不見?」我突然發現他講的故事好像還有點邏輯, 不太像亂編的: 「所以先聞到鑰匙上的味道, 再用這個味道去追蹤你把拔?」
「嗯嗯, 就是這樣｡」小毛點點頭｡
「然後呢? 怪獸的口水可以把人融化掉?」我繼續歸納: 「只要人一碰到就會變成……像液態金屬人那樣?」
「嗯, 也不算是口水, 不過差不多｡」小毛又點點頭, 從口袋掏出一個 PDA: 「只剩下這個融不掉, 也掉不下去, 我才確定那是我把拔｡」
「唔……這樣啊……」我抓抓頭: 「那怪物跟人合體要幹嘛呢?」
「把拔說, 怪物需要吸收……人類的精神力量……」小毛一邊講一邊想: 「才能維持本身的……穩定……不然就會死掉｡」
「唔……這樣啊……」我有點傻了｡ 聽他的口氣, 好像真的不是編出來的｡ 可是, 難道真的有一隻怪物在下面? 我往水溝蓋下望, 裡面又深又黑, 越想越讓人發毛｡ 我是不是該趕快落跑?
「那……你打算就這樣一直在這邊陪你把拔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把拔是我唯一的親人……」小毛的聲音有點悲傷: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 他還是我把拔啊｡ 如果我不在這邊陪他說話, 那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下面多可憐｡」
「嗯嗯……」我有點被感動了｡ 這麼小的小孩就這麼懂事｡
「你吃飯了沒?」我突然想起來: 「你一直都在這邊, 一定沒吃飯吧?｡」
「……」小毛搖搖頭不說話｡
「哎呀, 那怎麼行……」我想他把拔不在, 他可能也沒錢吃飯吧｡ 我把剛找的零錢全都掏出來: 「來! 先去超商買點東西吃, 小孩千萬不能餓肚子｡」
「這樣不好｡」他還是搖頭: 「把拔說不能拿陌生人的東西｡」
「那……當作我借你的好囉!」我喜歡懂事的小孩, 就算不還其實也無所謂｡
「不好吧……」小毛在猶豫: 「把拔會生氣的……」
「吃飯皇帝大｡」我抓過小毛的手把錢塞在他手裡: 「你就跟把拔說, 下次再還我就好了｡」
「嗯……好吧……」小毛接過錢: 「如果你堅持的話……」
小毛順手把錢往水溝蓋一扔, 銅板叮叮咚咚地往下掉｡
「喂! 你幹嘛呀!」我愣了一下: 「不拿就不拿嘛! 幹嘛把錢丟掉?」
小毛不理我, 彎下腰去敲敲水溝蓋, 對著下面喊: 「把拔, 吃飯了｡」
突然一陣腥臭撲鼻而來, 我被一團黏液包裹, 頭暈目眩地倒在地上｡ 四周突然變得一片黑暗, 只剩頭頂還有一點亮光｡
我往上看, 卻意外發現那原來是一小片金屬的柵欄, 隔著柵欄的居然是我的眼鏡, 還有模糊中小毛無奈地望著我的眼神｡
「是你自己說吃飯皇帝大的｡」小毛的聲音悶悶地傳過來｡
「我去買包煙｡」我拉開大門｡
「喂! 等一下!」老婆想叫住我, 但我假裝沒聽到｡ 鬼才要呆在家裡聽她碎碎唸｡
走到巷口就看到街角蹲著個小男孩, 朝著水溝蓋裡望｡ 我沒在意, 逕自走進便利商店, 翻翻報紙雜誌, 東晃西晃一下, 然後才買了包煙出來｡
那小男孩還蹲在水溝蓋旁, 好像一動也沒動過｡
「底迪, 你怎麼不回家? 很晚了喔!」我忍不住湊上去問他: 「錢不小心掉下去了嗎?」
「別靠過來｡」底迪頭也不抬: 「這裡有怪物｡」
「啊? 怪物?」我被這另類的回答嚇了一跳: 「有怪物你還蹲在這邊?」
現在小孩子越來越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電視電影看太多, 只會胡思亂想｡
「把拔被怪物抓走了｡」底迪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在這裡等他｡」
「喔, 這樣啊……那你馬麻呢?」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
「離家出走了｡」底迪悶悶地說: 「這裡很危險, 你還是走吧｡」
「你在這裡也很危險啊!」我不太放心: 「這麼晚了,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怪物不吃小孩的, 牠只要你們這些大人｡」他終於抬頭望了我ㄧ眼: 「我沒事的, 我在這裡陪把拔說話｡」
「怪物把你把拔吃掉了?」我開始好奇了, 蹲下來問他: 「那怎麼還能跟你說話?」
「怪物不是真的吃人, 只是需要和人類合體而已,」他又低頭回去看水溝蓋: 「把拔的靈魂還在, 我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那……怪物是從這裡把你把拔抓走的?」我也低頭看看水溝蓋: 「這洞那麼小, 怎麼可能?」
「不信就算了｡」底迪哼了一聲: 「你們大人都一樣｡」
「別這麼說嘛, 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把你把拔救出來呀!」其實我還是不相信, 只是不能丟下他不管: 「我叫柯小毛, 你呢?」
好像聽說過心理輔導就是要誘導小孩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不管那些話是真是假是對是錯｡ 至少, 可以從他的反應判斷他的精神狀態｡
「……」底迪抬起頭盯著我: 「我也叫小毛｡」
「喔, 這麼巧｡」我笑一笑: 「小毛啊, 你把拔怎麼被抓進水溝裡的?」
「……」小毛底迪沉默了一下: 「把拔是融化以後流進去的｡」
「融化?」這小鬼講話永遠只講半句, 傷腦筋｡
「把拔說, 他下車的時候, 鑰匙掉進水溝蓋了,」小毛補充: 「怪物聞到鑰匙上有他的味道, 所以就朝他吐口水, 他融化以後就流下去了｡」
「喔, 怪獸是用聞的嗎? 牠看不見?」我突然發現他講的故事好像還有點邏輯, 不太像亂編的: 「所以先聞到鑰匙上的味道, 再用這個味道去追蹤你把拔?」
「嗯嗯, 就是這樣｡」小毛點點頭｡
「然後呢? 怪獸的口水可以把人融化掉?」我繼續歸納: 「只要人一碰到就會變成……像液態金屬人那樣?」
「嗯, 也不算是口水, 不過差不多｡」小毛又點點頭, 從口袋掏出一個 PDA: 「只剩下這個融不掉, 也掉不下去, 我才確定那是我把拔｡」
「唔……這樣啊……」我抓抓頭: 「那怪物跟人合體要幹嘛呢?」
「把拔說, 怪物需要吸收……人類的精神力量……」小毛一邊講一邊想: 「才能維持本身的……穩定……不然就會死掉｡」
「唔……這樣啊……」我有點傻了｡ 聽他的口氣, 好像真的不是編出來的｡ 可是, 難道真的有一隻怪物在下面? 我往水溝蓋下望, 裡面又深又黑, 越想越讓人發毛｡ 我是不是該趕快落跑?
「那……你打算就這樣一直在這邊陪你把拔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把拔是我唯一的親人……」小毛的聲音有點悲傷: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 他還是我把拔啊｡ 如果我不在這邊陪他說話, 那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下面多可憐｡」
「嗯嗯……」我有點被感動了｡ 這麼小的小孩就這麼懂事｡
「你吃飯了沒?」我突然想起來: 「你一直都在這邊, 一定沒吃飯吧?｡」
「……」小毛搖搖頭不說話｡
「哎呀, 那怎麼行……」我想他把拔不在, 他可能也沒錢吃飯吧｡ 我把剛找的零錢全都掏出來: 「來! 先去超商買點東西吃, 小孩千萬不能餓肚子｡」
「這樣不好｡」他還是搖頭: 「把拔說不能拿陌生人的東西｡」
「那……當作我借你的好囉!」我喜歡懂事的小孩, 就算不還其實也無所謂｡
「不好吧……」小毛在猶豫: 「把拔會生氣的……」
「吃飯皇帝大｡」我抓過小毛的手把錢塞在他手裡: 「你就跟把拔說, 下次再還我就好了｡」
「嗯……好吧……」小毛接過錢: 「如果你堅持的話……」
小毛順手把錢往水溝蓋一扔, 銅板叮叮咚咚地往下掉｡
「喂! 你幹嘛呀!」我愣了一下: 「不拿就不拿嘛! 幹嘛把錢丟掉?」
小毛不理我, 彎下腰去敲敲水溝蓋, 對著下面喊: 「把拔, 吃飯了｡」
突然一陣腥臭撲鼻而來, 我被一團黏液包裹, 頭暈目眩地倒在地上｡ 四周突然變得一片黑暗, 只剩頭頂還有一點亮光｡
我往上看, 卻意外發現那原來是一小片金屬的柵欄, 隔著柵欄的居然是我的眼鏡, 還有模糊中小毛無奈地望著我的眼神｡
「是你自己說吃飯皇帝大的｡」小毛的聲音悶悶地傳過來｡
506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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