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進電影院看星際爭霸戰
原本想說都看了四次, 應該不會再有新的心得吧
沒想到看完還是想到好多東西
基本上這部戲的主角只有 Kirk 跟 Spock, 這點應該毫無疑問了
這從一開始就可以看出來, 其他船員都沒有幼年的戲
不過, 這兩個主角卻是南轅北轍走了完全不同的路
除了進入星艦學院前畢業成績都好到要破表之外, 這兩個人幾乎沒有其他共通點
我想要從主角的內心觀點去揣測他們的想法和感受
撇開編劇或導演的問題, 或是演員本身的反應
單純只是去推想這兩個傳奇人物, 在當時的年齡身份場景環境下
到底會有怎樣的心情和思路
仔細想想, Spock 的成長環境如此艱困, 備受歧視虐待
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應該是很自卑的, 因為他太過於在意外界對他和他父母的看法
即使外表看不出來, 也不至於自卑轉成自大, 但其實已經養成他非常好強的個性
所以不論在瓦肯或在星艦學院, 他都要當第一名
而只要有人稍微輕輕踩一下他的母系血統, 他就會馬上發作
小的時候就扁人, 長大之後不便再動手, 就改成讓別人面子下不來
總之這是他最大的死穴, 可能也是他堅持要進星艦學院的原因
至少學院裡比較不會有人在意他是不是純種的瓦肯人
但即使如此, 他仍然無法不去在意別人怎麼看他, 怎麼評論他的成就
所以在星艦學院還是要當成績最棒的學生
更誇張的是他不敢公開他跟 Uhura 的戀情
因為這等於公開他繼承自人類的情感, 必定會招來更多瓦肯人對他的抨擊和不屑
所以平常有外人在的時候, 他們就只能是長官和學員的關係
很可惜, Spock 繼承了瓦肯人強烈的情緒, 卻沒有繼承到瓦肯人的自制力
一方面他對身為瓦肯人感到自豪, 考慮進行 Kolinahr 去除人類的情感
另一方面他卻又對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感到打擊和沮喪
而且還不能表露在外人面前, 所以他的內心一直掙扎得很痛苦
在某種程度上, Spock 把他所承受的拉扯和掙扎發洩在小林丸測驗上
感覺有點像某些專愛死當學生的變態教授, 在學生的失敗中獲得成就感
"哈哈, 你們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恐懼情緒, 這是不對的, 應該要像我們瓦肯人這樣...."
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自己比不上純種瓦肯人, 就只好來找地球人出氣
人不到真正生死關頭是看不出勇氣的, 一個真正有潛能的艦長
有可能在這種陽春而虛偽的模擬測驗中被激發出領導特質嗎?
如果照 Spock 的邏輯, 只要看螢幕上光炮打過來, 艦橋晃兩下
就應該要趕快下令棄船自爆嗎? 我看那應該是被害妄想症吧!
面對死亡的恐懼和面對被死當的恐懼根本是兩回事
如果說能通過小林丸就一定會成為有勇氣肯犧牲的好艦長
那未免也把艦長寶座看得太容易坐了....
就在這個時候, Kirk 出現了, 並且強烈地挑戰了 Spock 的價值觀
因為 Kirk 剛好是個跟 Spock 完全相反的傢伙
不墨守成規､不畏惡勢力､不在乎上級威權 (聽起來很像 MIB, 反正都是打外星人的)
更重要的是, 他毫不掩飾自己豐沛的情感
換句話說, Kirk 擁有所有 Spock 長久以來努力想放棄的特質
所以 Spock 對 Kirk 不可能有好印象
沒想到臨危受命之時, Pike 艦長居然破格擢升 Kirk 當大副
這根本完全顛覆了 Spock 的思考邏輯
但馬上 Kirk 出任務去破壞鑽頭, 接著 Spock 出任務去拯救瓦肯文化
之後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發生, 這兩個人一時之間也沒空交流
一直到 Pike 艦長的密碼被逼問出來, Nero 開始往地球前進
他們才終於有機會面對面, 為追或不追的問題爭執辯論
Spock 的決策永遠是理性的, 合邏輯的, 任何照著書本中規中矩教出來的艦長都會選擇的一條路
但 Kirk 又豈只是個中規中矩的副艦長?
他既非池中物, 天生的領導統馭才能更是蠢蠢欲動
提出來的策略完全是直覺､衝動､有效, 但星聯規章或學院教材都絕對不會鼓勵的作法
這時 Kirk 還沒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 在 Spock 眼中仍舊只是個毛頭小子
所以 Spock 根本不可能採納 Kirk 的決策
不過 Kirk 在這裡也實在非常白目
遇到像 Spock 這種人, 講道理講不過他, 打架更不可能打得過他
Kirk 卻以為在艦橋上可以靠肢體衝突解決問題, 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所以馬上就被丟掉了
我覺得 Spock 居然會把 Kirk 丟下船的作法是很有意思的
一般而言, 如果真的是一艘船的大副, 頂多送他回艙房
送 brig 關禁閉都已經很誇張了, 何況是把他趕下船?
既然老 Spock 都說這時 Spock 一定 emotionally compromised 了
所以我推測, 這時 Spock 已經開始有一點慌亂
但他害怕的並不是 Kirk 挑戰他指揮企業號的權威
而是 Kirk 活力奔放的存在居然有能力做到其他船員做不到或不敢做的事 - 影響他的情緒
何況他這時正承受著國破家亡的多重打擊
光是想到 Kirk 還在船上, 都有可能讓他的情緒崩潰
所以眼不見為淨, 丟掉最省事
當 Spock 說 "Get him off this ship!" 的時候
雖然面無表情, 但是聲音中彷彿是可以聽到一絲絲的憤怒和不耐的
正當 Spock 以為終於不用再受 Kirk 影響, 還輕鬆地跟醫官談起調教馴服之道的時候
Kirk 意外開到老 Spock 外掛, 不但學到激怒秘技､打開超曲速傳送之門､還撿到 Scotty 這個寶
等這次 Kirk 再重新回到艦橋, Spock 根本已經慌到不行了
明明是他要逼問 Kirk 的, 但在 Kirk 的步步反擊之下
Spock 居然脫口說出了 "Step away from me" 這麼軟弱的句子
不過 Spock 雖然心靈軟弱肌肉可不軟弱
接下來就是暴力到讓觀眾以為 Sylar 要開腦的情緒失控
Spock 強忍至今的恐懼和憤怒終於通通爆發出來
長久以來建構的教條規則和價值觀也都摧枯拉朽般瞬間崩潰
一切就跟他小時候在學校的情形一模一樣 - 誰戳破我的弱點我就扁誰
搞了半天原來 Spock 一點都沒長大
Spock 很不幸的死了母親而不是父親
他跟人類世界最後也最直接的一絲牽連已經消失在虛無之中
如果再把自己的情感也都抹殺
不就等於把母親存在過､流傳過的一切也一起全毀滅掉了嗎?
經過和父親 Sarek 闢室密談之後
Spock 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 邏輯和情感其實並不衝突
兩項特質若能兼容並蓄, 可能反而會成為自己超越純種瓦肯人的契機
所以他又回到艦橋, 自告奮勇出特遣任務
"只有我熟悉 Romulan 文化" 是邏輯, "地球是我唯一剩下的故鄉" 則是情感
從他的論點已經可以很清楚看到, 他同時擁抱這兩項特質
並且發現自己與眾不同之處不再是缺陷, 反而可以是優點
因此不用再自卑, 也不用再煩惱自己該如何定位､如何控制情緒
加上老 Spock 鼓勵他一心二用, 當人類與瓦肯的橋樑
從此他終於正式成為我們在 TOS 影集中熟悉的那個自信､冷靜､但卻又勇敢､熱血的 Spock
Kirk 幾乎是個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傢伙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危急都同樣憑心情和直覺做事
整部電影當中唯一的轉折應該是在一開始
在酒吧裡, 被痛扁之後
Pike 艦長建議他加入星艦學院, 四年升少尉, 八年升艦長
一開始他根本嗤之以鼻, 直到 Pike 用他老爸的事蹟激勵他
他才開始思考, 最後改變主意
他把玩著的那個鹽罐, 剛好是一艘星艦的小模型
而將星艦玩弄股掌之上的無意識動作
正反映著他內心猶豫要不要踏向艦長養成之路的決定
接下來他騎車去看建造企業號的船廠
然後隔天就決定加入星艦學院了
而且還誇口人家四年我只要三年
結果短短三年後他不但畢業, 還直接跳級當上艦長
這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的呢?
在 ST7 日換星移中, Kirk 告誡 Picard, 絕不要升將軍
死都要賴在艦長寶座上, 因為那是唯一可以 "make a difference" 的地方
換句話說 Kirk 根本不把組織體系官位高低放在眼裡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 只在乎自己有興趣的
所以一旦把艦長當成目標之後, 就用他自己的方式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小林丸測驗, 跟他心目中的艦長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回事
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通過了這場測驗
但是招搖得太明顯, 好像把大家都當白痴一樣
其實這是他的一種抗議方式
他並沒有把 "艦長" 這個職位不當一回事
但他絕對會看不起那些在他心目中不配當艦長的艦長
尤其是那種只會考試, 理論規章背很熟, 遇到 8472 卻束手無策的人 (因為課本沒教到)
登上企業號, 聽到 Chekov 的廣播之後
換成一般學員, 可能寧可等著看熱鬧也未必有勇氣衝進艦橋, 跟正副艦長嗆聲
但 Kirk 很清楚自己該幹什麼: "This cadet is trying to save the bridge!"
他絲毫不覺得 cadet 就要無條件聽長官命令, 或是一個小小 cadet 不可能拯救地球
等 Pike 升他當大副之後, 他也沒有因此就得意或驕傲
後來 Kirk 激怒 Spock 而真正坐上艦長寶座
也是因為老 Spock 告訴他, 阻止 Nero 的辦法是由他來指揮企業號
所以其實 Kirk 早已超越艦長不艦長的等級了
別人或許把艦長當一個地位, 一個階級
但艦長對 Kirk 來說只是一個手段工具方法
為的是要去成就像保護人類或是拯救地球這種更偉大一百倍的工作
這也正呼應了 Pike 一開始講的
你老爸只當了 12 分鐘艦長, 就救了 800 條人命, 你也行嗎?
結果 Kirk 升艦長之後馬上救了整個星聯 (在螢幕上只花不到 20 分鐘)
如果 Kirk 沒有堅持己見, Nero 可能會吸掉星聯所有的星球
那時誰還在乎什麼艦長不艦長? 哪還有什麼星際艦隊?
所以仔細衡量 Kirk 拯救幾十億條人命的成就
把他從 cadet 直接升到 captain 其實也並不過份
因為 Kirk 真正重要的身份已經不是艦長, 而是人民英雄
這樣講雖然太過做作老套, 但事實也就只能是如此
我聽過一個故事, 大家都知道愛因斯坦是上個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
但是他拿諾貝爾獎卻不是因為相對論, 而是因為光電效應
諾貝爾獎雖然對一般人而言很偉大, 但卻完全不足以表彰像相對論這種已經進入神的等級的成就
或許 Kirk 的情況也類似, 艦長的職位其實根本不足以表彰他真正的功勞
即使在正常的時間線裡, 地球史對 Kirk 的定位也不只是艦長而是個偉人
星際爭霸戰, 講的是 Spock 的人化之路, 也是 Kirk 的英雄之路
當 Nero 強大武力的威脅, 把企業號變成了另一場真實的小林丸測驗
若沒有 Kirk, Spock 不會有機會正視並解決自己的情緒問題
若沒有 Spock, Kirk 也不可能順利帶回 Pike､消滅 Narada､拯救地球､成為英雄
兩位 Spock 最後的對談, 再次確認了 Kirk 和 Spock 彼此互相依賴的友誼和成長
◥ 延伸閱讀 (之前的心得):
原本想說都看了四次, 應該不會再有新的心得吧
沒想到看完還是想到好多東西
基本上這部戲的主角只有 Kirk 跟 Spock, 這點應該毫無疑問了
這從一開始就可以看出來, 其他船員都沒有幼年的戲
不過, 這兩個主角卻是南轅北轍走了完全不同的路
除了進入星艦學院前畢業成績都好到要破表之外, 這兩個人幾乎沒有其他共通點
我想要從主角的內心觀點去揣測他們的想法和感受
撇開編劇或導演的問題, 或是演員本身的反應
單純只是去推想這兩個傳奇人物, 在當時的年齡身份場景環境下
到底會有怎樣的心情和思路
仔細想想, Spock 的成長環境如此艱困, 備受歧視虐待
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應該是很自卑的, 因為他太過於在意外界對他和他父母的看法
即使外表看不出來, 也不至於自卑轉成自大, 但其實已經養成他非常好強的個性
所以不論在瓦肯或在星艦學院, 他都要當第一名
而只要有人稍微輕輕踩一下他的母系血統, 他就會馬上發作
小的時候就扁人, 長大之後不便再動手, 就改成讓別人面子下不來
總之這是他最大的死穴, 可能也是他堅持要進星艦學院的原因
至少學院裡比較不會有人在意他是不是純種的瓦肯人
但即使如此, 他仍然無法不去在意別人怎麼看他, 怎麼評論他的成就
所以在星艦學院還是要當成績最棒的學生
更誇張的是他不敢公開他跟 Uhura 的戀情
因為這等於公開他繼承自人類的情感, 必定會招來更多瓦肯人對他的抨擊和不屑
所以平常有外人在的時候, 他們就只能是長官和學員的關係
很可惜, Spock 繼承了瓦肯人強烈的情緒, 卻沒有繼承到瓦肯人的自制力
一方面他對身為瓦肯人感到自豪, 考慮進行 Kolinahr 去除人類的情感
另一方面他卻又對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感到打擊和沮喪
而且還不能表露在外人面前, 所以他的內心一直掙扎得很痛苦
在某種程度上, Spock 把他所承受的拉扯和掙扎發洩在小林丸測驗上
感覺有點像某些專愛死當學生的變態教授, 在學生的失敗中獲得成就感
"哈哈, 你們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恐懼情緒, 這是不對的, 應該要像我們瓦肯人這樣...."
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自己比不上純種瓦肯人, 就只好來找地球人出氣
人不到真正生死關頭是看不出勇氣的, 一個真正有潛能的艦長
有可能在這種陽春而虛偽的模擬測驗中被激發出領導特質嗎?
如果照 Spock 的邏輯, 只要看螢幕上光炮打過來, 艦橋晃兩下
就應該要趕快下令棄船自爆嗎? 我看那應該是被害妄想症吧!
面對死亡的恐懼和面對被死當的恐懼根本是兩回事
如果說能通過小林丸就一定會成為有勇氣肯犧牲的好艦長
那未免也把艦長寶座看得太容易坐了....
就在這個時候, Kirk 出現了, 並且強烈地挑戰了 Spock 的價值觀
因為 Kirk 剛好是個跟 Spock 完全相反的傢伙
不墨守成規､不畏惡勢力､不在乎上級威權 (聽起來很像 MIB, 反正都是打外星人的)
更重要的是, 他毫不掩飾自己豐沛的情感
換句話說, Kirk 擁有所有 Spock 長久以來努力想放棄的特質
所以 Spock 對 Kirk 不可能有好印象
沒想到臨危受命之時, Pike 艦長居然破格擢升 Kirk 當大副
這根本完全顛覆了 Spock 的思考邏輯
但馬上 Kirk 出任務去破壞鑽頭, 接著 Spock 出任務去拯救瓦肯文化
之後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發生, 這兩個人一時之間也沒空交流
一直到 Pike 艦長的密碼被逼問出來, Nero 開始往地球前進
他們才終於有機會面對面, 為追或不追的問題爭執辯論
Spock 的決策永遠是理性的, 合邏輯的, 任何照著書本中規中矩教出來的艦長都會選擇的一條路
但 Kirk 又豈只是個中規中矩的副艦長?
他既非池中物, 天生的領導統馭才能更是蠢蠢欲動
提出來的策略完全是直覺､衝動､有效, 但星聯規章或學院教材都絕對不會鼓勵的作法
這時 Kirk 還沒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 在 Spock 眼中仍舊只是個毛頭小子
所以 Spock 根本不可能採納 Kirk 的決策
不過 Kirk 在這裡也實在非常白目
遇到像 Spock 這種人, 講道理講不過他, 打架更不可能打得過他
Kirk 卻以為在艦橋上可以靠肢體衝突解決問題, 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所以馬上就被丟掉了
我覺得 Spock 居然會把 Kirk 丟下船的作法是很有意思的
一般而言, 如果真的是一艘船的大副, 頂多送他回艙房
送 brig 關禁閉都已經很誇張了, 何況是把他趕下船?
既然老 Spock 都說這時 Spock 一定 emotionally compromised 了
所以我推測, 這時 Spock 已經開始有一點慌亂
但他害怕的並不是 Kirk 挑戰他指揮企業號的權威
而是 Kirk 活力奔放的存在居然有能力做到其他船員做不到或不敢做的事 - 影響他的情緒
何況他這時正承受著國破家亡的多重打擊
光是想到 Kirk 還在船上, 都有可能讓他的情緒崩潰
所以眼不見為淨, 丟掉最省事
當 Spock 說 "Get him off this ship!" 的時候
雖然面無表情, 但是聲音中彷彿是可以聽到一絲絲的憤怒和不耐的
正當 Spock 以為終於不用再受 Kirk 影響, 還輕鬆地跟醫官談起調教馴服之道的時候
Kirk 意外開到老 Spock 外掛, 不但學到激怒秘技､打開超曲速傳送之門､還撿到 Scotty 這個寶
等這次 Kirk 再重新回到艦橋, Spock 根本已經慌到不行了
明明是他要逼問 Kirk 的, 但在 Kirk 的步步反擊之下
Spock 居然脫口說出了 "Step away from me" 這麼軟弱的句子
不過 Spock 雖然心靈軟弱肌肉可不軟弱
接下來就是暴力到讓觀眾以為 Sylar 要開腦的情緒失控
Spock 強忍至今的恐懼和憤怒終於通通爆發出來
長久以來建構的教條規則和價值觀也都摧枯拉朽般瞬間崩潰
一切就跟他小時候在學校的情形一模一樣 - 誰戳破我的弱點我就扁誰
搞了半天原來 Spock 一點都沒長大
Spock 很不幸的死了母親而不是父親
他跟人類世界最後也最直接的一絲牽連已經消失在虛無之中
如果再把自己的情感也都抹殺
不就等於把母親存在過､流傳過的一切也一起全毀滅掉了嗎?
經過和父親 Sarek 闢室密談之後
Spock 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 邏輯和情感其實並不衝突
兩項特質若能兼容並蓄, 可能反而會成為自己超越純種瓦肯人的契機
所以他又回到艦橋, 自告奮勇出特遣任務
"只有我熟悉 Romulan 文化" 是邏輯, "地球是我唯一剩下的故鄉" 則是情感
從他的論點已經可以很清楚看到, 他同時擁抱這兩項特質
並且發現自己與眾不同之處不再是缺陷, 反而可以是優點
因此不用再自卑, 也不用再煩惱自己該如何定位､如何控制情緒
加上老 Spock 鼓勵他一心二用, 當人類與瓦肯的橋樑
從此他終於正式成為我們在 TOS 影集中熟悉的那個自信､冷靜､但卻又勇敢､熱血的 Spock
Kirk 幾乎是個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傢伙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危急都同樣憑心情和直覺做事
整部電影當中唯一的轉折應該是在一開始
在酒吧裡, 被痛扁之後
Pike 艦長建議他加入星艦學院, 四年升少尉, 八年升艦長
一開始他根本嗤之以鼻, 直到 Pike 用他老爸的事蹟激勵他
他才開始思考, 最後改變主意
他把玩著的那個鹽罐, 剛好是一艘星艦的小模型
而將星艦玩弄股掌之上的無意識動作
正反映著他內心猶豫要不要踏向艦長養成之路的決定
接下來他騎車去看建造企業號的船廠
然後隔天就決定加入星艦學院了
而且還誇口人家四年我只要三年
結果短短三年後他不但畢業, 還直接跳級當上艦長
這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的呢?
在 ST7 日換星移中, Kirk 告誡 Picard, 絕不要升將軍
死都要賴在艦長寶座上, 因為那是唯一可以 "make a difference" 的地方
換句話說 Kirk 根本不把組織體系官位高低放在眼裡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 只在乎自己有興趣的
所以一旦把艦長當成目標之後, 就用他自己的方式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小林丸測驗, 跟他心目中的艦長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回事
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通過了這場測驗
但是招搖得太明顯, 好像把大家都當白痴一樣
其實這是他的一種抗議方式
他並沒有把 "艦長" 這個職位不當一回事
但他絕對會看不起那些在他心目中不配當艦長的艦長
尤其是那種只會考試, 理論規章背很熟, 遇到 8472 卻束手無策的人 (因為課本沒教到)
登上企業號, 聽到 Chekov 的廣播之後
換成一般學員, 可能寧可等著看熱鬧也未必有勇氣衝進艦橋, 跟正副艦長嗆聲
但 Kirk 很清楚自己該幹什麼: "This cadet is trying to save the bridge!"
他絲毫不覺得 cadet 就要無條件聽長官命令, 或是一個小小 cadet 不可能拯救地球
等 Pike 升他當大副之後, 他也沒有因此就得意或驕傲
後來 Kirk 激怒 Spock 而真正坐上艦長寶座
也是因為老 Spock 告訴他, 阻止 Nero 的辦法是由他來指揮企業號
所以其實 Kirk 早已超越艦長不艦長的等級了
別人或許把艦長當一個地位, 一個階級
但艦長對 Kirk 來說只是一個手段工具方法
為的是要去成就像保護人類或是拯救地球這種更偉大一百倍的工作
這也正呼應了 Pike 一開始講的
你老爸只當了 12 分鐘艦長, 就救了 800 條人命, 你也行嗎?
結果 Kirk 升艦長之後馬上救了整個星聯 (在螢幕上只花不到 20 分鐘)
如果 Kirk 沒有堅持己見, Nero 可能會吸掉星聯所有的星球
那時誰還在乎什麼艦長不艦長? 哪還有什麼星際艦隊?
所以仔細衡量 Kirk 拯救幾十億條人命的成就
把他從 cadet 直接升到 captain 其實也並不過份
因為 Kirk 真正重要的身份已經不是艦長, 而是人民英雄
這樣講雖然太過做作老套, 但事實也就只能是如此
我聽過一個故事, 大家都知道愛因斯坦是上個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
但是他拿諾貝爾獎卻不是因為相對論, 而是因為光電效應
諾貝爾獎雖然對一般人而言很偉大, 但卻完全不足以表彰像相對論這種已經進入神的等級的成就
或許 Kirk 的情況也類似, 艦長的職位其實根本不足以表彰他真正的功勞
即使在正常的時間線裡, 地球史對 Kirk 的定位也不只是艦長而是個偉人
星際爭霸戰, 講的是 Spock 的人化之路, 也是 Kirk 的英雄之路
當 Nero 強大武力的威脅, 把企業號變成了另一場真實的小林丸測驗
若沒有 Kirk, Spock 不會有機會正視並解決自己的情緒問題
若沒有 Spock, Kirk 也不可能順利帶回 Pike､消滅 Narada､拯救地球､成為英雄
兩位 Spock 最後的對談, 再次確認了 Kirk 和 Spock 彼此互相依賴的友誼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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